东昏侯
东昏侯宝卷,字智藏,高宗第二子也。本名明贤,高宗辅政后改焉。建武元年,立为皇太子。
永泰元年七月,己酉,高宗崩,太子即位。
八月,丁巳,诏雍州将士与虏战死者,复除有差。又诏辨括选序,访搜贫屈。庚申,镇北将军晋安王宝义进号征北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南中郎将建安王宝夤为郢州刺史。冬,十月,己未,诏删省科律。
十一月,戊子,立皇后褚氏,赐王公以下钱各有差。
永元元年春,正月,戊寅,大赦,改元。诏研策秀才,考课百司。辛卯,车驾祀南郊。诏三品清资官以上应食禄者,有二亲或祖父母年登七十,并给见钱。癸卯,以冠军将军南康王宝融为荆州刺史。
二月,癸丑,以北中郎将邵陵王宝攸为南兖州刺史。是月,太尉陈显达败绩于马圈。夏,四月,己巳,立皇太子诵,大赦,赐民为父后爵一级。甲戌,以宁朔将军柳惔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
五月癸亥,以抚军大将军始安王遥光为开府仪同三司。六月,己酉,新除右卫将军崔惠景为护军将军。癸亥,以始兴内史范云为广州刺史。甲子,诏原雍州今年三调。秋,七月,丁亥,京师大水,死者众,诏赐死者材器,并赈恤。八月,乙巳,蠲京邑遇水资财漂荡者今年调税。又诏为马圈战亡将士举哀。丙午,扬州刺史始安王遥光据东府反。诏曲赦京邑,中外戒严。尚书令徐孝嗣以下屯卫宫城。遣领军将军萧坦之率六军讨之。戊午,斩遥光,传首。己未,以征北大将军晋安王宝玄为南徐、兖二州刺史。己巳,尚书令徐孝嗣为司空,右卫将军刘暄为领军将军。闰月,丙子,以江陵公宝览为始安王。虏伪东徐州刺史沈陵降,以为北徐州刺史。九月,丁未,以辅国将军裴叔业为兖州刺史,征虏长史张冲为豫州刺史。壬戌,以频诛大臣,大赦天下。辛未,以太子詹事王莹为中领军。冬,十月,乙未,诛尚书令、新除司空徐孝嗣,右仆射、新除镇军将军沈文季。乙巳,以始兴内史颜翻为广州刺史,征虏将军沈陵为越州刺史。
十一月,丙辰,太尉、江州刺史陈显达举兵于寻阳。乙丑,护军将军崔慧景加平南将军、督众军南讨事。丙寅,以冠军将军王鸿为徐州刺史。十二月,癸未,以前辅国将军杨集始为秦州刺史。甲申,陈显达至京师,宫城严警,六军固守。乙酉,斩陈显达,传首。丁亥,以征虏将军邵陵王宝攸为江州刺史。
二年春,正月,壬子,以辅国将军张冲为南兖州刺史。庚午,诏讨豫州刺史裴叔业。
二月,癸未,以黄门郎萧寅为司州刺史。丙戌,以卫尉萧懿为豫州刺史,征寿春。己丑,裴叔业病死,兄子植以寿春降虏。
三月,癸卯,以辅国将军张冲为司州刺史。乙卯,遣平西将军崔慧景率众军伐寿春。丁未,以新除冠军将军张冲为南兖州刺史。崔慧景于广陵举兵袭京师。壬子,右卫将军左兴盛督京邑水步众军。南徐州刺史江夏王宝玄以京城纳慧景。乙卯,遣中领军王莹率众军屯北篱门。壬戌,慧景至,莹等败绩。甲子,慧景入京师,宫内据城拒守。豫州刺史萧懿起义救援。夏四月,癸酉,慧景弃众走,斩首。诏曲赦京邑、南徐兖二州。乙亥,以新除尚书右仆射萧懿为尚书令。丙子,以晋熙王宝嵩为南徐州刺史。五月,乙巳,以虏伪豫州刺史王肃为豫州刺史。戊申,以桂阳王宝贞为中护军。己酉,江夏王宝玄伏诛。壬子,大赦。乙丑,曲赦京邑、南徐兖二州。戊辰,以始安王宝览为湘州刺史。六月,庚寅,车驾于乐游苑内会,如三元,京邑女人放观。戊戌,以新除冠军将军张冲为郢州刺史,守五兵尚书陆慧晓为南兖州刺史。秋,七月,甲辰,以骠骑司马张稷为北徐州刺史。八月,丁酉,以新除骠骑司马陈伯之为豫州刺史。甲申夜,宫内火。冬,十月,己卯,害尚书令萧懿。
十一月,辛丑,以宁朔将军张稷为南兖州刺史。甲寅,西中郎长史萧颖胄起义兵于荆州。十二月,雍州刺史梁王起义兵于襄阳。戊寅,以冠军长史刘绘为雍州刺史。
三年春,正月,丙申朔,合朔时加寅漏上八刻,事毕,宫人于阅武堂元会,皇后正位,阉人行仪,帝戎服临视。丁酉,以骠骑大将军晋安王宝义为司徒,新除抚军将军建安王宝夤为车骑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甲辰,以宁朔将军王珍国为北徐州刺史。辛亥,车驾祀南郊,诏大赦天下,百官陈谠言。
二月,丙寅,乾和殿西厢火。壬午,诏遣羽林兵征雍州,中外纂严。乙酉,以武烈将军胡元进为广州刺史。
三月,己亥,以骠骑将军沈徽孚为广州刺史。甲辰,以辅国将军张欣泰为雍州刺史。丁未,南康王宝融即皇帝位于江陵。癸丑,遣平西将军陈伯之西征。六月,京邑雨水,遣中书舍人、二县官长赈赐有差。萧颖胄弟颖孚起兵庐陵。戊子,曲赦江州安成、庐陵二郡。秋,七月,癸巳,曲赦荆、雍二州。甲午,雍州刺史张欣泰、前南谯太守王灵秀率石头文武奉建安王宝夤向台,至杜姥宅,宫门闭,乃散走。己未,以征虏长史程茂为郢州刺史,骁骑将军薛元嗣为雍州刺史。是日,元嗣以郢城降义师。八月,丁卯,以辅国将军申胄监豫州事。辛巳,光禄大夫张瑰镇石头。辛未,以太子左率李居士总督西讨诸军事,屯新亭城。九月,甲辰,以居士为江州刺史,新除冠军将军王珍国为雍州刺史,车骑将军建安王宝寅为荆州刺史。以辅国将军申胄监郢州,龙骧将军马仙琕监豫州,骁骑将军徐元称监徐州。是日,义军至南州,申胄军二万人于姑熟奔归。戊申,以后军参军萧璝为司州刺史,前辅国将军鲁休烈为益州刺史,辅国长史赵越尝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丙辰,李居士与义军战于新亭,败绩。冬,十月,甲戌,王珍国与义军战于朱雀桁,败绩。戊寅,宁朔将军徐元瑜以东府城降。青、冀二州刺史桓和入卫,屯东宫,己卯,以众降。光禄大夫张瑰弃石头还宫。于是闭宫城门自守。庚辰,以骁骑将军胡虎牙为徐州刺史,左军将军徐智勇为益州刺史,游击将军牛平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李居士以新亭降,琅邪城主张木亦降。义师筑长围守宫城。
十二月,丙寅,新除雍州刺史王珍国、侍中张稷率兵入殿废帝,时年十九。
帝在东宫便好弄,不喜书学,高宗亦不以为非,但勖以家人之行。令太子求一日再入朝,发诏不许,使三日一朝。尝夜捕鼠达旦,以为笑乐。高宗临崩,属以后事,以隆昌为戒,曰:“作事不可在人后!”故委任群小,诛诸宰臣,无不如意。
性重涩少言,不与朝士接,唯亲信阉人及左右御刀应敕等,自江祏、始安王遥光诛后,渐便骑马。日夜于后堂戏马,与亲近阉人倡伎鼓叫。常以五更就卧,至晡乃起。王侯节朔朝见,晡后方前,或际暗遣出。台阁案奏,月数十日乃报,或不知所在。二年元会,食后方出,朝贺裁竟,便还殿西序寝。自巳至申,百僚陪位,皆僵仆菜色。比起就会,匆遽而罢。
陈显达事平,渐出游走,所经道路,屏逐居民,从万春门由东宫以东至于郊外,数十百里,皆空家尽室。巷陌悬幔为高障,置仗人防守,谓之“屏除”。或于市肆左侧过亲幸家,环回宛转,周遍京邑。每三四更中,鼓声四出,幡戟横路,百姓喧走相随,士庶莫辨。出辄不言定所,东西南北,无处不驱人。高障之内,设部伍羽仪。复有数部,皆奏鼓吹羌胡伎,鼓角横吹。夜出昼反,火光照天。拜爱姬潘氏为贵妃,乘卧舆,帝骑马从后。著织成袴褶,金薄帽,执七宝缚槊,戎服急装,不变寒暑,陵冒雨雪,不避坑阱。驰骋渴乏,辄下马解取腰边蠡器酌水饮之,复上马驰去。马乘具用锦绣处,患为雨所沾湿,织杂彩珠为覆蒙,备诸雕巧。教黄门五六十人为骑客,又选无赖小人善走者为逐马,左右五百人,常以自随,奔走往来,略不暇息。置射雉场二百九十六处,翳中帷帐及步鄣,皆袷以绿红锦,金银镂弩牙,瑇瑁帖箭。郊郭四民皆废业,樵苏路断,吉凶失时;乳妇婚姻之家,移产寄室,或舆病弃尸,不得殡葬。有弃病人于青溪边者,吏惧为监司所问,推置水中,泥覆其面,须臾便死,遂失骸骨。
后宫遭火之后,更起仙华、神仙、玉寿诸殿,刻画雕彩,青灊金口带,麝香涂壁,锦幔珠帘,穷极绮丽。絷役工匠,自夜达晓,犹不副速,乃剔取诸寺佛刹殿藻井仙人骑兽以充足之。世祖兴光楼上施青漆,世谓之“青楼”。帝曰:“武帝不巧,何不纯用琉璃。”
潘氏服御,极选珍宝。主衣库旧物,不复周用,贵市民间金银宝物,价皆数倍。虎魄钏一只,直百七十万。京邑酒租,皆折使输金,以为金涂。犹不能足,下扬、南徐二州桥桁塘埭丁计功为直,敛取见钱,供太乐主衣杂费。由是所在塘渎,多有隳废。又订出雉头鹤氅白鹭缞。亲幸小人因缘为奸利,课一输十,郡县无敢言者。三年夏,于阅武堂起芳乐苑。山石皆涂以五采;跨池水立紫阁诸楼观,壁上画男女私亵之像。种好树美竹,天时盛暑,未及经日,便就萎枯;于是征求民家,望树便取,毁撤墙屋以移致之。朝栽暮拔,道路相继,花药杂草,亦复皆然。又于苑中立市,太官每旦进酒肉杂肴,使宫人屠酤。潘氏为市令,帝为市魁,执罚,争者就潘氏决判。
帝有膂力,能担白虎幢。自制杂色锦伎衣,缀以金花玉镜众宝,逞诸意态。所宠群小党与三十一人,黄门十人。初任新蔡人徐世檦为直阁骁骑将军,凡有杀戮,皆其用命。杀徐孝嗣后,封为临汝县子。陈显达事起,加辅国将军。虽用护军崔慧景为都督,而兵权实在世檦。及事平,世檦谓人曰:“五百人军主,能平万人都督。”世檦亦知帝昏纵,密谓其党茹法珍、梅虫儿曰:“何世天子无要人,但阿侬货主恶耳。”法珍等争权,以白帝。帝稍恶其凶强,以二年正月,遣禁兵杀之,世檦拒战而死。自是法珍、虫儿用事,并为外监,口称诏敕;中书舍人王咺之与相唇齿,专掌文翰。其余二十馀人,皆有势力。崔慧景平后,法珍封余干县男,虫儿封竟陵县男。及义师起,江、郢二镇已降,帝游骋如旧,谓茹法珍曰:“须来至白门前,当一决。”义师至近郊,乃聚兵为固守之计。召王侯朝贵分置尚书都座及殿省。又信鬼神,崔慧景事时,拜蒋子文神为假黄皞、使持节、相国、太宰、大将军、录尚书、扬州牧、钟山王。至是又尊为皇帝,迎神像及诸庙杂神皆入后堂,使所亲巫朱光尚祷祀祈福。以冠军将军王珍国领三万人据大桁,莫有斗志,遣左右直长阉竖王宝孙督战,呼为“王长子”。宝孙切骂诸将帅,直阁将军席豪发愤突阵死。豪,骁将,既毙,众军于是土崩,军人从朱雀观上自投及赴淮死者无数。于是闭城自守,城内军事委王珍国。兖州刺史张稷入卫京师。以稷为副,实甲犹七万人。帝乌帽袴褶,备羽仪,登南掖门临望。又虚设铠马斋仗千人,皆张弓拔白,出东掖门,称蒋王出荡。素好斗军队,初使宫人为军,后乃用黄门。亲自临陈,诈被创,使人舆将去。至是于阅武堂设牙门军顿,每夜严警。帝于殿内骑马从凤庄门入徽明门,马被银莲叶具装铠,杂羽孔翠寄生,逐马左右卫从,昼眠夜起如平常。闻外鼓叫声,被大红袍登景阳楼屋上望,弩几中之。众皆怠怨,不为致力。募兵出战,出城门数十步,皆坐甲而归。虑城外有伏兵,乃烧城傍诸府署,六门之内皆荡尽。城中阁道西掖门内,相聚为市,贩死牛马肉。帝初与群小计议,陈显达一战便败,崔慧景围城退走,谓义师远来,不过旬日,亦应散去,敕太官办樵米为百日粮而已。大桁败后,众情凶惧,法珍等恐人众惊走,故闭城不复出军。既而义师长围既立,堑栅严固;然后出荡,屡战不捷。帝尤惜金钱,不肯赏赐。法珍叩头请之,帝曰:“贼来独取我邪?何为就我求物!”后堂储数百具榜,启为城防;帝云拟作殿,竟不与。又催御府细作三百人精仗,待围解以拟屏除。金银雕镂杂物,倍急于常。王珍国、张稷惧祸及,率兵入殿,分军又从西上阁入后宫断之,御刀丰勇之为内应。是夜,帝在含德殿吹笙歌作《女儿子》。卧未熟,闻兵入,趋出北户,欲还后宫。清曜阁已闭,阉人禁防黄泰平以刀伤其膝,仆地。顾曰:“奴反邪?”直后张齐斩首送梁王。
宣德太后令曰:“皇室受终,祖宗齐圣,太祖高皇帝肇基骏命,膺录受图,世祖武皇帝系明下武,高宗明皇帝重隆景业,咸降年不永,宫车早晏。皇祚之重,允属储元;而禀质凶愚,发于稚齿。爰自保姆,迄至成童,忍戾昏顽,触途必著。高宗留心正嫡,立嫡惟长,辅以群才,间以贤戚,内外维持,冀免多难,未及期稔,便逞屠戮。密戚近亲,元勋良辅,覆族歼门,旬月相系。凡所任仗,尽慝穷奸,皆营伍屠贩,容状险丑,身秉朝权,手断国命,诛戮无辜,纳其财产,睚眦之间,屠覆比屋。身居元首,好是贱事,危冠短服,坐卧以之。晨出夜反,无复已极,驱斥氓庶,巷无居人。老细奔遑,置身无所。东迈西屏,北出南驱,负疾舆尸,填街塞陌。兴筑缮造,日夜不穷,晨构夕毁,朝穿暮塞。络以随珠,方斯巳陋;饰以璧榼,曾何足道!时暑赫曦,流金铄石,移竹艺果,匪日伊夜,根未及植,叶已先枯,畚锸纷纭,勤倦无已。散费国储,专事浮饰,逼夺民财,自近及远,兆庶恇患,流窜道路。府帑既竭,肆夺市道,工商裨贩,行号道泣。屈此万乘,躬事角抵,昂首翘肩,逞能橦木,观者如堵,曾无怍容!芳乐、华林,并立阛阓,踞肆鼓刀,手铨轻重。干戈鼓噪,昏晓靡息,无戎而城,岂足云譬!至于居丧淫宴之愆,三年载弄之丑,反道违常之衅,牝鸡晨鸣之慝,于事已细,故可得而略也。罄楚、越之竹,未足以言,校辛、癸之君,岂或能匹!征东将军忠武奋发,投袂万里,光奉明圣,翊成中兴。乘胜席卷,扫清京邑,而群小靡识,婴城自固,缓戮稽诛,倏弥旬月。宜速剿定,宁我邦家!可潜遣间介,密宣此旨,忠勇齐奋,遄加荡扑,放斥昏凶,卫送外第。未亡人不幸,骤此百罹,感念存没,心焉如割。奈何!奈何!”又令依汉海昏侯故事,追封东昏侯。茹法珍、梅虫儿、王咺之等伏诛。丰勇之原死。
史臣曰:汉宣帝时,南郡获白虎,获之者张武,言武张而猛服也。东昏侯亡德横流,道归拯乱,躬当翦戮,实启太平。推阉竖之名字,亦天意也。
赞曰:东昏慢道,匹癸方辛。乃隳典则,乃弃彝伦,玩习兵火,终用焚身。
作者:佚名
东昏侯萧宝卷字智藏,是高宗的第二个儿子。本名明贤,高宗辅政后改为现在的名字。建武元年(494)立为皇太子。
永泰元年(498)七月三十日,高宗逝世,太子即皇帝位。
八月初八,下诏雍州凡与索虏战死的将士家属,免除赋税徭役等。又诏考察搜求选拔晋升人才,调查了解贫穷委屈之人。十一日,命镇北将军晋安王萧宝义进号征北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任命南中郎将建安王萧宝寅为郢州节度史。
冬十月十一日,立褚氏为皇后,赐给王公以下官员钱数量不等。
永元元年(499)春正月初一,大赦天下,改元。诏研究策试选拔秀才、孝廉,考评各级各部门政绩。十四日,皇帝来到南郊举行祠祭。诏三品清资官员以上应当食禄的人员,如果双亲中有二位祖父母年满七十岁,一律赐给现钱。二十六日,任命冠军将军南康王萧宝融为荆州刺史。
二月初七,任命北中郎将邵陵王萧宝攸为南兖州刺史。本月,太尉陈显达在马圈战败。
夏四月二十四日,立萧诵为皇太子,大赦天下,赐老百姓为父后者爵一级。二十九日,任命宁朔将军柳忄炎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
五月癸亥日,任命抚军大将军始安王萧遥光为开府仪同三司。
六月初五,任命新上任的右卫将军崔惠景为护军将军。十九日,任命始兴内史范云为广州刺史。二十日,下诏免除雍州地区今年各项赋税徭役。
秋七月十三日,京师发大水,淹死大量人众,下诏赐给死者棺材葬器,并赈济灾民。
八月初二,宽免京城遭水灾资财漂荡之人今年的税役。又诏为马圈战亡将士举哀。十三日,扬州刺史始安王萧遥光凭据东府举兵反叛,下诏权且赦免京城,内外实行戒严。尚书令徐孝嗣以下都要驻守宫城。派遣领军将军萧坦之统率全军讨伐反叛。十五日,斩杀萧遥光并传首示众。十六日,任命征北大将军晋安王萧宝玄为南徐、兖二州刺史。二十六日,任命尚书令徐孝嗣为司空,右卫将军刘暄为领军将军。
闰八月初三,封江陵公萧宝览为始安王。任命投降的虏伪为东徐州刺史,沈陵为北徐州刺史。
九月初五,任命辅国将军裴叔业为兖州刺史,征虏长史张冲为豫州刺史。十日,有感于频繁诛杀大臣而大赦天下。二十九日,任命太子詹事王莹为中领军。
冬十月二十三日,诛杀新任司空尚书令徐孝嗣及新任镇军将军右仆射沈文季。乙巳日,任命始兴内史颜翻为广州刺史,征虏将军沈陵为越州刺史。
十一月十五日,太尉江州刺史陈显达在寻阳举兵反叛。二十四日,派遣护军将军崔慧景加平南将军、都督众军南讨事。二十五日,任命冠军将军王鸿为徐州刺史。十三日,陈显达兵逼京师,宫城实行戒严,全军固守。十四日,斩杀陈显达并传首示众。十六日,任命征虏将军邵陵王萧宝攸为江州刺史。
永元二年(500)春正月十二日,任命辅国将军张冲为南兖州刺史。庚午日,下诏讨伐豫州刺史裴叔业。
二月十三日,任命黄门郎萧寅为司州刺史。十六日,任命卫尉萧懿为司州刺史,征讨寿春。十九日,裴叔业病死,其兄子裴植向索虏献寿春城投降。
三月初三,任命辅国将军张冲为司州刺史。崔慧景在广陵举兵南齐书袭击京师。十二日,任命右卫将军左兴盛都督京城水步各军。南徐州刺史江夏王萧宝玄打开京城放崔景慧进来。十五日,派遣中领军王莹率众军驻守北篱门。二十二日,崔景慧后至,王莹大败。二十四日,崔景慧攻入京师,宫内据城死守。豫州刺史萧懿起兵救援。
夏四月初四,崔景慧放下部队逃跑了,被抓住斩首。下诏权且赦免京城、南徐、兖二州。初六,任命新上任的尚书右仆射萧懿为尚书令。初七,任命晋熙王萧宝嵩为南徐州刺史。
五月乙巳日,任命虏伪为豫州刺史,王肃为豫州刺史。初九,任命桂阳王萧宝贞为中护军。初十,诛杀江夏王萧宝玄。十三日,大赦天下。二十六日,权且赦免京城、南徐、兖二州。二十九日,任命始安王萧宝览为湘州刺史。
六月二十二日,皇上来到乐游苑举行内会,如三元节,允许京城女人出来观看。三十日,任命新授职的冠军将军张冲为郢州刺史,守五兵尚书陆慧晓为南兖州刺史。
秋七月初六,任命骠骑司马张稷为北徐州刺史。
八月三十日,任命新授职的骠骑司马陈伯之为豫州刺史。十七日夜,宫内失火。
冬十月初五,任命宁朔将军张稷为南兖州刺史。十八日,西中郎长史萧颖胄在荆州举兵起义。
十二月,雍州刺史梁王在襄阳举兵起义。十三日,任命冠军长史刘绘为雍州刺史。
永元三年(501)春正月初一,当日月相会之时加寅漏上八刻,事毕之后,宫人在阅武堂举行元会,皇后居于正位,太监们列行仪式,皇帝身着军装也来观看。初二,任命骠骑大将军晋安王萧宝义为司徒,任命新授职的建安王萧宝寅为车骠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初九,任命宁朔将军王珍国为北徐州刺史。十六日,皇帝来到南郊举行祠祭,下诏大赦天下,百官有正直意见只管说。
二月初二,乾和殿西厢失火。十八日,下诏遣皇帝警卫部队征讨雍州,内外实行戒严。二十一日,任命威烈将军胡元进为广州刺史。
三月初五,任命骠骑将军沈徽孚为广州刺史。十日,任命辅国将军张欣泰为雍州刺史。十三日,南康王萧宝融在江陵即皇帝位。十九日,派遣平西将军陈伯之西征。
六月,京城发水,派遣中书舍人、二县官长赈济不一。萧颖胄弟弟萧颖孚在庐陵起兵。二十六日,权且赦免江州的安成、庐陵二郡。
秋七月初一,权且赦免荆州、雍州。初二,雍州刺史张欣泰、前南谯太守王灵秀率石头文武官员护送建安王萧宝寅往朝廷而来,至杜姥宅,宫门闭,于是散去。二十七日,任命征虏将军程茂为郢州刺史,骁骑将军薛元嗣为雍州刺史。本日,薛元嗣连同郢城投降了义师。
八月初五,任命辅国将军申胄监豫州事。十九日,任命光禄大夫张瑰镇守石头。初九,任命太子左率李成士总督西讨诸军事,驻军新亭城。
九月十三日,任命李居士为江州刺史,新授职的冠军将军王珍国为雍州刺史,车骑将军建安王萧宝寅为荆州刺史。命辅国将军申胄监郢州,龙骧将军马仙王卑监豫州,骁骑将军徐元称监徐州。本日,义军到达南州,申胄军二万人从姑熟跑去归附。十七日,任命后军参军萧王贵为司州刺史,前辅国将军鲁休烈为益州刺史,辅国长史赵越尝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二十五日,李居士在新亭与义师交战,失败。
冬十月十三日,王珍国与义军在朱雀桁交战,失败。十七日,宁朔将军徐元瑜献出东府城投降。青、冀二州刺史桓和回兵来保卫皇帝,驻兵东宫。十八日,率众投降。光禄大夫张瑰放弃石头逃回宫来。于是紧闭宫城门自守。十九日,任命骁骑将军胡虎牙为徐州刺史,左军将军徐智勇为益州刺史,游击将军牛平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李居士献出新亭投降,琅笽城主将张木也投降了。义师筑起长围守宫城。
十二月初六,新任雍州刺史王珍国、侍中张稷率兵冲入殿中除掉了皇帝,当时他十九岁。
皇上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喜欢游戏,不喜欢看书学习,高宗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,只是勉励他学习些家庭言行。高宗临死时,向他交待后事,告诉他要以隆昌皇帝为戒,说:“做事情要先发制人!”因此上台后便委任一群小人,诛杀各位大臣,随心所欲。
皇上为人羞涩少言,不和朝廷中人士交流,只信任亲近太监和身边拿着兵器听候命令的一帮人,自从诛杀了江纏、始安王萧遥光之后,便逐渐迷上了骑马。日夜在后堂戏马,和亲近太监倡伎等鼓吹呼叫,经常是天快亮时才上床睡觉,天快黑时才起床。王侯们在一定的日子前来朝见,往往是天黑了才近前接待,或者是到了天黑要闭门时把大家赶走。中央各部门的奏案,一弄个把两个月不作批示,有时竟不知放哪儿去了。永元二年(500)举行元会,吃完饭才出来,群臣朝贺刚完,他便又回到殿西睡觉去了,自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,文武百官陪侍坐在那里等候,许多人坐得麻木跌倒,面有饥色,等他起床来开始朝会,又匆忙结束了。
陈显达事件平息之后,皇上便渐渐跑出去游走,他所经过的地南齐书方,都要把居民赶走,从万春门到东宫以东直至郊外,数十近百里路附近都弄得空家尽室没有人烟。在巷子里悬挂布幔为高障,设置仗人防守,称这叫“屏除”。或者跑到市场左侧他所亲幸的人家里,东游西转,跑遍京城。经常是夜里三四更时,鼓声响彻,幡戟横路,老百姓喧呼着跟着跑,也分辨不出是士人还是平民。皇上出门往往不说一定的地方,东西南北,无处不去。在高障里面,设置军队仪仗,还有好几部,都演奏鼓吹羌胡歌舞,鼓角乱吹。夜里出去,白天回来,火光照天。让爱姬潘氏做贵妃,让她乘着卧车,皇帝则骑着马跟在后头。身着上等丝织行军便服,头戴金簿帽,手执七宝缚槊,全副武装,不管是寒是暑,他都这样,不论是下雨下雪,也不管是坑是井,他都纵马驰骋,渴了累了,便下马从腰边取下盛水的器物舀水喝,然后再上马急驰而去。马的乘具使用锦绣的地方,为了不被雨水沾湿,都用各色采珠编织物覆盖起来,配备各种雕弓。教黄门五六十人为“骑客”,又选拔些善于奔走的无赖小儿为“逐马”,左右五百来人经常随从着,奔走往来,忙个不停。设置射雉场二百九十六处,翳障中的帷帐和步障,都礻夹绿红锦,配有金银雕花弓弩,象牙王毒瑁贴箭。郊区附近的士农工商都不能正常做事情,弄得打柴割草的人不能上路,有吉事有凶事都不能及时办理,要生孩子要结婚的人家,只能搬到别处去,有的死了人也不能下葬。有的把病人扔在青溪边上,当地官吏怕被有关监司追查,便把病人推到水里,用泥盖住其面孔,一会儿就死掉了。尸体也找不着。
后宫失火后,又造起来仙华、神仙、玉寿等殿,刻画雕纟采,用青褈金装饰门窗等口边,用麝香粉刷墙壁,锦幔珠帘,极其绮丽。参加施工的工匠,夜以继日地干,仍然说太慢,便把各寺刹的藻井、仙人、骑兽等拆了来作装饰。世祖兴光楼上用青漆,世人称之“青楼”,皇上还说:“武帝还不算聪明能干,为什么不全都用上琉璃。”
潘氏的衣服用具,都挑那些最珍贵的,主衣库里现有的东西,已不够用,便出高价到民间去买,价高数倍。虎珀钏一只价值一百七十万。京城的酒税,都折算成金钱征收,为的是好做金钏。这还不能满足,又命扬、南徐二州征收桥、桁、塘、埭之税,折成现钱,拿来供太乐主的衣杂费。因此当地的塘渎,大多废弃。又征收雉头鹤氅白鹭..,身边被亲幸的小人们,便借机奸取谋利,派一征十,郡县也没有人敢吭声。
永元三年(501),皇上又在阅武堂建造芳乐苑,山石都用五彩涂画,跨池水中,建有紫阁等楼观,壁上都画有男女调情猥亵的形像。栽种各种好树美竹,当时正是盛暑,不过一天,便都枯萎了。于是到民家征取,看到树便挖,不惜折墙扒屋,这样早上栽,晚上拔,道路上来往不断的都是为这事,其他花药杂草,情况也与此类似。
又在苑中开设市场,太官每天弄些酒肉杂肴来,让宫人在那儿宰杀卖酒,潘氏做市令,皇上做市场管理人员,执行处罚,有争议就去找潘氏判决。
皇上的四肢很有力气,能担起白虎木童,他自制杂色锦伎衣,上面缝着金花玉镜各种宝物,以满足各种愿望和行为。他所宠幸的群小党羽有三十一人,黄门十人。先是任命新蔡人徐世木票为直阁骁骑将军,只要行杀戮,都由他去干。杀徐孝嗣后,被封为临汝县子爵。陈显达事件暴发,又被任命为辅国将军。虽然让护军崔慧景任都督,兵权实际控制在徐世木票手里。等到事件平息,徐世木票对人说:“别看我手下只有五百人,但能够平定手下万人的都督。”世木票也知道皇上昏庸放纵,私下对他的党羽茹法珍、梅虫儿说:“哪朝哪代的天子能不任用重要人物呢?我们只是在把皇上劣迹抖落出去罢了。”法珍等为了争权,又把这话报告了皇上,皇上开始讨厌世木票的凶悍,在永元二年(500)正月里,派禁兵去杀世木票,世木票拒战而死。从此茹法珍、梅虫儿便掌了大权,同为外监,口口声声是皇上的指示;中书舍人王口亘之和他们互相配合,专掌各种文件机要。其余二十多人,也都很有势力。崔慧景被平定后,茹法珍被封为余干县男爵,梅虫儿被封为竟陵县男爵。
直到义师大起,江、郢二镇已经投降了,皇上仍然游乐如旧,对茹法珍说:“等他们来到白门前,我再和他们决一死战。”义师到了近郊,才聚兵准备固守。召集王侯朝贵分别负责尚书都座和殿省工作。又相信鬼神,崔慧景起事时,皇上拜蒋子文神为假黄钺、使持节、相国、太宰、大将军、录尚书、扬州牧、钟山王。到了这时,又尊之为皇帝。把神像和各庙杂神都迎入后堂,让所亲近的巫师朱光尚祷祀祈福。让冠军将军王珍国率领三万人据守大桁,见没有斗志,又派左右直长太监王宝孙督战,称他为“王长子”。王宝孙切齿斥骂各位将帅,直阁将军席豪发愤冲入阵中战死,席豪是位骁勇战将,他一死,众军便土崩瓦解,官兵从朱雀观上跳楼和投淮水而死的人,不计其数。于是只得闭城自守,城内的军事都交给王珍国来执掌。兖州刺史张稷回来保卫京师,被任为王珍国的副帅,当时城里实际兵力还有南齐书七万人。
皇上戴乌帽,穿军装,羽仪护从,来到南掖门上观望。又虚设皇帝的铠马仪仗侍卫上千人,都拔刀张弓,出东掖门,诈称是蒋王出来扫荡敌人。皇上平时就好玩军队游戏,起初是使宫人为军队,后来用黄门为军队。皇上亲自上阵,诈言受伤,命人抬出去。到如今,便在阅武堂设置牙门军营,每夜严密警戒。皇上在殿内骑马从凤庄门到徽明门,马身上披盖着银莲叶装成的铠甲,杂羽孔翠寄生,驱使左右卫从人员,仍像平时那样昼眠夜起。听到外面有鼓响人叫,他便披上大红袍登上景阳楼屋顶,差点被箭弩射中。众官兵懈怠怨尤,不为他出力。招募兵士出战,才出城门数十步,战士都披甲而坐,然后再跑回来。怕城外有伏兵,便把城旁各中央机构的办公楼都烧掉,于是六门之内,一片荡然。城中阁道西掖门内,变成了市场,贩卖死牛马。皇上开始与群小计议时,以为陈显达一战便败走,崔慧景围了城很快也退去,这回义师来,最多不过十天,也就会散去,因而命太官只准备了百日柴米。大桁战败后,群情恐惧,茹法珍等怕众人惊慌都跑掉了,故意紧闭城门不许出军。而义师长期围困已经形成壕堑栅栏十分严固,这时皇上再派兵出来扫荡,屡战屡败。
皇上还特别爱惜金钱,不肯赏赐下人,茹法珍叩头请求,皇上却说:“贼来难道就针对我一个人么?为什么要向我要东西?”后堂的储藏钱有数百具榜,将帅要求启用作城防,皇上说那是留着造殿用的,终于不给。又催着御府工匠三百人,等围解后便拟作屏除。金银雕镂杂物等,比平常倍加急于搜求。
王珍国、张稷害怕祸及自己,便率兵冲进殿里,又分兵从西上阁入后宫断其退路,御前执刀丰勇之为内应。这天夜里,皇上正在含德殿吹笙歌唱《女儿子》,上床还没睡熟。听说有兵攻进来了,忙往北门跑,想回后宫。这时清曜阁已被关闭,太监禁防黄泰平用刀砍伤了皇上的膝部,跌倒在地。皇上还转脸问他:“恶奴你想造反么?”之后张齐斩下了皇上的首级送给了梁王。
宣德太后下令说:“我们萧齐自从从刘宋那里接过皇权,几代祖宗都很圣明。太宗高皇帝应运受命,开创基业,世祖武皇帝紧紧追随,发扬光大,高宗明皇帝再度振兴,推向前进,可惜他们都享国不久,便离开人世,皇家重任,都交给了后代。可是这个萧宝卷禀质凶愚,幼年时代便已养成。从孩提到成童,残忍暴戾,昏庸顽固,其恶迹显著。高宗从立嫡惟长的原则出发,让他继位,让群才辅弼,又安排了贤能的亲戚,这样内外维护,希望能够避免出现危难,可是不到一年,他便大肆屠戮。密戚近亲,元勋良辅,灭族的灭族,斩门的斩门,十天半月,便来一回儿。他身边亲信,尽是些奸佞的兵痞屠贩,心怀险诈行为丑恶,但他们都掌握着朝廷的大权和国家的命运。他们诛杀无辜,收其财产,稍有不顺眼的,便遭屠杀。身为元首,却好干些贱事,行走坐卧,不是高冠,就是短服。早晨出去夜里才回,放纵到了极处,驱赶群众斥逐居民,弄得街巷没有人住,老少奔逃,无处安身,东西南北,四处驰驱,弄得疾身死尸,到处都是。大兴土木,日夜不停,晨构夕毁,朝开暮塞,用最昂贵的珠宝作装饰,仍嫌不足。炎夏盛暑,移种竹木,不分日夜,很快就枯干,弄得工役纷纭,勤苦不已。花费国库,专搞浮饰,逼夺百姓钱财,弄得远近民众,人心惶惶,四处流浪。官库用尽了,就肆意掠夺市场道路,弄得工商裨贩,叫号哭泣,不绝于道路。以万乘之尊,去干摔跤游戏,昂头翘肩,对着..木逞能,观者如堵,他也没一点自觉。在芳乐、华林等楼苑中,都设立市场,在那里开店做生意,还亲自过问缺斤短两的事情。一天到晚,干戈鼓噪,又没有军事活动,搞这些算得上是什么呢?至于他居丧期间的淫讠燕,三年生儿育子的丑行,违反常道的罪过,老婆当家的过错等等,由于事情太细密,这里便从略不谈了。总之他的罪恶罄竹难书,是比商纣夏桀更糟糕的君主。征东将军忠武奋发,立即举兵,要光奉明圣,实现中兴。乘胜进军,席卷而来,一举扫清京城。可是群小不能认识到形势,还据城自守,使得进军的步伐受到了阻碍而延缓,应当迅速剿定群小,宁我邦家。可以暗中派间谍人员到守军中,悄悄传达我的旨意,促使忠勇之士,一齐奋起,迅速荡平这帮小人。把昏顽的元凶斥到别处。作为先帝的遗孀,碰到了这样令人无限忧惧的不幸时候,想到死去的和活着的,我便心如刀割。怎么办呀怎么办?”又下令比照汉代海昏侯的先例,追封萧宝卷为东昏侯。茹法珍、梅虫儿、王口亘之等一并处死。丰勇免死。
史臣曰:汉宣帝时,南郡捕获了白虎,捕获的人名叫张武,这事件的寓意便是说张武使猛兽服了。东昏侯胡作非为导致灭亡,天道归于拯救乱亡的人,但他自己却被翦戮了,实在是开启了太平,如果推究一下这几个太监的名字含义,便知道这也是天意呀。
赞曰:东昏侯肆行无道,如同夏桀和商纣。他毁坏了帝王的典范,也抛弃了天下人伦。他喜欢玩习兵火,终于是引火自焚。